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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84节  (第2/3页)
。    与其说她接受了程遐,不如说程遐接受了她,从那以后,薄荧伸出手就有人第一时间递来胡椒瓶或纸巾,从那以后,薄荧的每一顿饭都有人监督,从那以后,薄荧的手再也没有空空落落。    再累再忙,为了改善薄荧的饮食情况,程遐都会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为她备餐;每到一个地方出差,程遐回来的时候必定会给她带一个有纪念意义的礼物;天冷的时候,程遐会提醒她加衣,下雨的时候,雨伞会自动出现在她的包里。    她身上的斑驳污点,她不说,他就从来都不问。    程遐让薄荧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,被人放在手心里呵护是什么感受。    汹涌而来的回忆如一把钝刀,粗暴地撕扯着薄荧的心灵,薄荧手中的塑料水瓶从疲软无力的手中跌落地上。    薄荧怔怔地望着地上的水瓶,忽然触景生情想起程遐离开那晚,在厨房地板上粉碎的玻璃壶。    行事稳妥小心的程遐,也会有失手砸碎东西的时候吗?是因为雷雨夜得关系吗?当时的他在想些什么呢?又是如何做下离开的决定?    他走得那么突然,就在数小时前还在承诺会一直陪在她身边,他走得又是那么从容,东西早已打包好,只需从衣柜里提出行李箱的一分钟时间,就可以大步离开。    温情脉脉——    又决绝冷酷。    第三天,第四天,时守桐都不约而至。    薄荧不给他开门,他就从墙上翻进来,变着花样给薄荧带各式各样的食物。    第五天,时守桐空着手出现她面前。他抽走了薄荧面前那本已经看了一天、却只翻了两页的书,对她露出狡黠的笑容:“你等一等。”    时守桐提着一大袋东西,急匆匆地走进了厨房。    没过一会,隔着数墙的厨房传来了砰砰咚咚的声音,薄荧在书房里呆呆坐了许久,等到好不容易耳中清静了,一股别样的香味也飘进了她的鼻子。    时守桐端着一碗有着荷包蛋的清汤面走进书房,在她身旁蹲了下来。    就像一个正待评定的小学生,时守桐期待的目光中又带着不安:“……这是我做的。”    这是一碗中规中矩的煎蛋面,唯一的特别之处在于荷包蛋的边缘露着焦黑的痕迹,但不论如何,这都是一碗胜过薄荧手作的煎蛋面。    “……放着吧。”她将视线从煎蛋移到空无一物的桌面,低声说。    时守桐脸上的笑容黯了黯,他掩去脸上闪过的失落,依然牢牢端着滚烫的面碗:“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,我去学。”    薄荧没有说话。    “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……我学会了下面,学会了煮饭,简单的菜式我也学了不少。我还学会了怎么用洗衣机和洗碗机,也学了怎么叠被子,怎么换电灯泡——”    时守桐一样一样地清点着自己的改变,他的心中越是哀痛,语速就越是飞快,好像稍微晚上一点,他就无法完整说出整个字句一样。    “我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,你就——”他抽了口冷气,用力地抿住嘴唇,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。    你就不能看看我吗?    我就在这里啊,就在你的面前啊——为什么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呢?    仿佛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求,薄荧的目光慢慢地转向了他。    那是一双带着无奈和悲哀的眼睛。    她怀着悲哀,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曾经热烈喜欢过的少年。    如火焰如阳光般炙热耀眼的少年啊,不知什么时候,已经长成了完全的男人,青涩不再,天真不再,纯洁无垢的小仙女带走了他的少年时代,幻梦破碎后,他在现实中急剧成长,年少时幼稚的冲动蜕变为深沉的桀骜,他依旧蔑视权威,依旧特立独行,他依旧是世间最高傲自由的野马,却甘愿为她弯下前蹄、戴上缰绳。    有那么一瞬的时间里,薄荧心中卑劣的懦弱占了上风,想要不管不顾、不闻不问地沉溺在时守桐的深情里。    她是那么卑劣的人,她原本应该如此。    她是溺水的人,她原本应该抓住这根送到面前的浮木。    但薄荧闭了闭眼,轻声说:“你还不明白么,我不再喜欢你了。”    “我明白。”时守桐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惨淡的苦笑,低声又重复了一遍:“……我明白啊。”    盛有汤面的碗滚烫不已,时守桐和碗接触的手指源源不断传来被灼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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